愚人节快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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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卯到商场的时候那边还没开门，他抱着包缩在门口，直到保安从里面给他开门，他才晃悠悠的站起来。
”哥，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？我昨天听他们说你被开了，有找到新工作吗？“
青卯曾经也做过这个职业，但中止在了令人不快的一个雨天，他把一个被自己提醒后仍不愿意按要求装塑料伞套的人打伤后，不等老板辞退就自己辞职了。那人假意听着他的提醒和商场规章制度的好话，猝不及防地将那把灌满了雨水的伞刺向他头顶的空间撑开，看着青卯浑身湿透的样子还恬不知耻地笑着做手势。直到最后一下，青卯脱力把警棍扔在倒下的人身边，他打人一向很节制，闷棍几下都没有流血。警棍滚动了一圈，沾上了混着灰尘泥土的雨水，而他自己顺手捞起那把伞冲进了大雨。
之后换了现在这个保安，赖秋植。
秋植待人和气，虽然为了生计常常低头，但是也会帮青卯等一干整天被辞职的人求情，或者偷点刚过期的小面包一类的东西给他们，商店的老板也都不理论。青卯靠这些东西填饱肚子不少次，有几次人少的时候也会悄悄替他的班，让他去旁边坐一会。在青卯上一任的保安，他没比对方高多少，老板就把上一任的衣服给他了，裤脚和肩膀都窄短些，其实就是不想再买一件。而秋植要高出不少，不能用，所以青卯常常就套着自己的那件外套帮他值班。
他没有像平常一样靠着青卯坐下来，而是站在不大远的台阶上弯着腰看他。虽然淡而且恍惚，青卯还是嗅到了一点鱼腥味，和秋植自己的艾草味道混在一起，确实很不明显。
”你昨天去现场了？“青卯盯着他侧过来的那边袖章上的字样看，他知道秋植想尽量维持和每个人的关系都很和睦，想尽量减轻他的心理负担。
秋植没有说话，走过来坐在青卯旁边，艾草的气味愈烧愈烈，几乎蒸发了鱼腥味。
”你走了之后，我想去找老板求情，被听见了。不深的。“秋植把袖章从魔术贴上撕下来顺手贴到另一边空荡荡的位置，本来应该是一整块细软绒毛的的一面被划开了一道口子，里面是扎着绷带的手臂，绷带被魔术贴上的弹性纤维勾出了一些绒毛，可以看见深层渗出的血迹，口子有点长，但确实不深。青卯下意识地抓挠了一下手里的背包。”你别多待，等我进去找块吃的就走吧，他说今天还要来呢，要真碰见你，我俩就完了。“
秋植站起来，进了门，到他站位的抽屉里翻找着，移开靠着台子的防护盾牌后，又蹲下身子抬起没受伤的手臂去摸索挂塑料袋的地方。等他撕下一个小袋子后，又站起身来装袋，还没来得及打结就怔在了玻璃门前面。